【在场】北京了了:红孩的上半身有点帅
红孩简介
中国散文学会常务副会长,知名散文家、文学评论家,致公党中央文化委员,《中国文化报》文学副刊部主任,曾出版散文、小说、评论8部,其文艺评论获得第22届中国新闻奖、第二届全国冰心散文奖。
我向来是个“没大没小”的人,换句话说,我习惯从人性的角度看人、待人,在我眼里,所谓人的身份、工作,不过是人一时的社会性标签或赖以谋生的手段,无高低贵贱之分。因此,我从不巴结、逢迎任何人,也从不低看、歧视任何人。若想和我这样的“怪物”做朋友,也难也不难——关键看对方品性。
某一日,我这个“怪物”际遇了一个“怪人”——红孩。
眉山周闻道先生建了一个微信群,大力弘扬他所倡导的“在场主义”,我和红孩先生皆被老道“圈”在其中。起初,我并未在群里留意到“红孩”这个名字。一天,我手机上显示了一条“微信好友申请”,是一个叫“红孩”的人发来的。
我点开其微信头像和微信资料。头像是一张黑白照:一位身穿鼓鼓囊囊羽绒服的中年男士低着头,目光落在手中一本打开的书上;一张大大的方圆脸,眉间两道醒目的短竖纹;右胸位置有一“阿迪”LOGO,左胸位置有一小小的国旗图案;他的身旁,是一张凌乱的办公桌。他的微信资料栏里一无所有。直觉告诉我:此人要么是文化圈的,要么属于“理工科”,判断依据:文化人容易“凌乱”,理工科的人一般缺少美感。
出于一种礼貌,我通过了红孩的好友申请——我经常是先“通过”别人的申请,然后聊几句,再决定删除与否。
与红孩成为微信好友后,我们当时并没有聊天。大概过了两三天,某晚八点左右,他突然在微信中给我发来两张女孩图片:一幅是国画,画中人物是一个中国“文革”时期的女孩,身着那个年代特有的“知识青年”装束——的确良军装;另一幅是油画,画中也有一个素颜女孩。
我正纳闷儿红孩这奇怪的“见面礼”时,他发来一句话:“第二幅的朝鲜女孩多清纯呀!”我哑然失笑:一是从这感性的第一次“招呼”方式可断定他是文化圈的;二是可初步断定此人“好色”,只不过好的有点怪,貌似不合潮流。
我敷衍地点评:画中俩女孩属清纯型,很可爱。
他突然来了一句:“发几张你的片片。”
我以“我的照片就免了”几个字外加一个呲牙坏笑的微信表情婉拒了他的要求。
接下来,他没再提让我发照片,但旋即给我发来几张他的照片:有在红军东渡黄河旧址拍的,有在延安窑洞拍的,有在柳青故居拍的……看了这些照片,我就一个感觉:这个人之所以叫红孩,跟《西游记》中牛魔王和铁扇公主没关系,和中国的“红色文化”有关系。他的“红色”痴情,于我眼里又是一“怪”。
正是好奇红孩的上述两“怪”,我让他成了我微信中的长住“公民”。
02
跟红孩的第二次聊天,已是半月之后。他的《东渡 东渡》一书上市,送了我一本。直到此时,我才知道红孩的身份,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对他的大作“信口雌黄”,并率性地写了一篇《红孩:我对您有看法》。这篇文章的Word文本出来后,我出于礼貌,发他一份过目,没想到他看都不看,立马转发到了“在场主义”群;这还不算,他又把我、连同那篇文章拉进了“中国散文学会会员”群!于是,在文章里对红孩作品率性“拍砖”的我,很快在微信群里遭到了别人的拍砖……但我并不生气,反而觉着好玩,像一个躲在幕后的孩童,好奇地瞅着舞台上的热闹,一边看,一边捂着嘴笑,竭力不弄出动静。我只是在想:到底会有多少粉丝捍卫红会长呢?对于我的率性文字,红孩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开心,还特意奖励我一个88元的红包,我随手把这些银两分成几个红包发到了群里,吸引来更多人关注,赚来更多的拍砖……我非常清楚:拍砖的人越多,越能证明红孩的人脉好、作品影响力大。那么,他的魅力究竟何在?
随着《红孩:我对您有看法》的出炉,红孩的表现,让我第一次发现了他两“怪”之外的一大优点——大度:做人大度,写作理念大度。红孩在《别把散文当作论文写》一文中这样说:
“对当下的写作、评奖和出书,我总在寻找一种多样化,只要你写的东西大家都公认很美,跟你有了情感的共鸣、思想的共鸣,就是一个好作品。反之,如果我们都往一个方向去,这不是文学所需要的。”
红孩的这种开放性创作理念,颇能与我共鸣。我平素最讨厌概念化的束缚。若要人心性绝对自由,世间最该无任何概念;同理,若要人写出最佳散文,最该消灭“散文”这个概念。换句佛家的话说:法门本无门,佛法本无法,但为了把众生度到彼岸,或让他们自伞自度,不得不“无”中生“有”讲佛法,但这“法”只是暂时性的“筏”,待过河之后会恍然大悟:原本无筏,筏非筏。与佛法同理,之所以强化散文概念,只是引导文学爱好者学习写作的需要,但如果人的写作悟性到了一定境界,“散文”这个概念就不再是概念,自然也就不再受其约束,这和“佛法无法”的至高境界异曲同工。所以,私下认为,写散文最该先“散”掉“散文”概念,然后随“意”为文。
因为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创作理念共鸣,红孩在我感觉里亲切了许多。
转眼到了2017年春节前。
1月12日,我收到红孩发来的一个邀请函,大意是:中国散文学会将在现代文学馆举办迎新春散文诗歌朗诵会,请在京会员积极参加。我非散文学会会员,且我早已淡出了灯红酒绿的社交圈,一心致力于清静的教育事业,所以就以“忙”为托辞没有去参加活动——当然,我也是真的很忙。
转眼又到了清明节。
恰恰是在清明前夕,红孩的母亲去世了。而仅仅是四个多月前,某晚我和红孩微信聊天时,他说他正在医院陪护母亲。我说如果方便的话,改日我去看望老人家。他说不用了,母亲次日即可康复出院……人的生与死,就这么充满了变数!
红孩母亲举行葬礼的日子,恰逢我回老家祭拜养父,于是我给红孩发了个微信红包,让他代买束菊花送老人。
红孩曾写过一篇《生者对死者的微笑》(《运河的桨声》),我不晓得他在送别自己的母亲时,是否真的对老人“微笑”了?且对人生又有了怎样的新领悟?但有一点可以肯定:他或早或晚又会写出一篇怀念母亲的文字,一如那篇写给父亲的文字——《父爱有余香》(同上)。或许对于红孩而言,将深沉的情释怀于文字,用文字记录并传承一种超越时空的爱,才是对亡故亲友最好的祭奠与怀念。
面对无常的生死,积极的人生态度大致有两种:一是“向死而生”,即:为了人生得以善终,平素里注重修身养性,尽力做到清心寡欲;二是珍惜现实拥有,充分利用当下、享受当下,以入世为事的方式实现人生价值最大化。红孩的人生观或许倾向于后者。在《生者对死者的微笑》(同上)中,他这么写道:
“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多好的愿望也会因朋友的离去而成为悲伤。这悲伤往往是你不曾预料的。亲爱的人啊,好好地珍惜自己,热爱生活吧。”
红孩将殇逝的深沉情怀,转化成对人的更热情及对生活的更热爱。所以,在他的文字里,总能读到朴素、实在、温暖的烟火人生,总能感知到他对人、对生活、对工作、对社会的一腔热情。
红孩的作品,仅是 38 38554 38 14998 0 0 5786 0 0:00:06 0:00:02 0:00:04 5786了解红孩的窗口之一,对红孩更多、更深的了解,则源于参加第52期“贾平凹约您共读书”活动——6.23日,我收到了红孩用微信发来的活动邀请函。这一次,我没有拒绝。我是这样回复他的:
“俺本闲云野鹤,承蒙会长先生如此盛情邀请,俺不能不识抬举,所以俺决定停掉周六下午的5节课去参加活动。”
其实,我感兴趣的不是参加活动,而是可以参加活动的名义,顺其自然地见到久“相识”却久未谋面的红孩,拿到他的新书《运河的桨声》。
和红孩的见面是在活动开始前。原以为中国散文学会常务副会长的办公室应该很气派,但到了那旮旯才知道——红孩的办公室简直是个大杂间:几个人共用,除了柜子、桌子,就是随处可见的书。怎一个“乱”字了得!
当红孩从一灰色大铁皮柜后面走出来见我时,我有点意外——照片中的他给人的感觉很高大,但眼前的他中等个儿。当他冲我笑的时候,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——他笑起来时唇线居然有点斜!
红孩递我《运河的桨声》时,我开他玩笑:“你行啊,跟一孕妇似的,真能生!”他哈哈大笑,任由其唇线一端肆意“高调”。
去年8月到今年6月,仅我知道的他的上市新书就有三部。
我接过红孩的书,本以为接下来的环节应该是寻常的礼貌性握手,但令我愕然的是,他伸出的右手居然是曲臂“击掌”的姿势!我略犹豫了一下,很别扭地以同样的姿势跟他“握手”——而非“击掌”。我私下里想:击掌或许更能体现老朋友见面的亲切与热情,但遗憾的是:我不具备红孩式的热情。
我和红孩等人离开办公室下楼去会场时,蓦地发现红孩的走路姿势很特别:上身微前倾,腰似挺不直。这种近乎“长者”的“风度”和他那张“年轻”的面孔极不协调!
在会场,我和一位作家朋友坐在了一起,该朋友和红孩已相识20多年。他告诉我,红孩来自京郊一个农场,职高毕业。几十年来,他愣是靠自己的天资与勤奋,笔耕不辍,从而拥有了现在的成就。但因长期的伏案写作与超负荷工作,红孩的身体不止一次拉响过警报。他说他有一次见红孩时,红孩的嘴都是歪的——红孩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然好多了,只是笑起来有点“个性”、走起来有点“个性”。
活动开始前,不时地有嘉宾到场:有的主动跟红孩打招呼,有时红孩主动跟人家打招呼,且他不时地应粉丝邀请拍合影……他不停地说着、动着,忙得像个走马灯——更确切地说,他像一团明亮的火焰,快乐地燃烧着、照耀着……
以前的红孩,应该很帅,从头到脚都帅;眼下的红孩,不笑时脸最帅,但他爱笑,且每每见到好友或跟人聊到兴处,他都会笑得很开怀,一任唇线把他的笑调和成奇妙的灿烂。
出身农门的红孩,能拥有今天的一切,真难得!真不易!真了不起!
接下来的日子,我断断续续地读完了红孩的《运河的桨声》,于弥漫着乡土气息的欸乃浆声中,我听出了红孩的“烟火”情怀,发现了红孩的另一种可爱:真。
在红孩的文字里,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,比如他会直言自己多年来对初恋女生的辗转思念与感伤:
“记得班里有个叫荷的女孩,天生丽质,脸上略施淡粉,雪白衬衣领翻在绿色的确良上衣外面,两眼晶莹剔透,怎么看都像一朵亭亭玉立的白荷。” (《女人的荷》)
“多年过后,在我接触过的无数的女性中,我再也找不到当初与荷交往时的感觉了。”(同上)
比如在《相思无因见》中,他又直言自己与一别20年的初恋女孩再见时的失落与苦涩:
“此刻,看着荷略显疲惫的身影,我多想让她在我的肩头靠一靠。可是,我能说出口吗?荷愿意吗?她敢吗?”
红孩对于女性比对男性多出了一些人文关怀与温情,或许在他看来,女性兼备母性的伟大与不易,更需要关爱与赞美。
在《躲在门柱后面的女孩》一文中,红孩写自己曾在一个乡镇担任团委书记,举办了一个交谊舞培训班,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羞涩的女孩躲在一个门柱后羞涩地观望。他了解到:她叫雪梅,5岁时母亲离家出走,眼睛是“玻璃花”,虽已30岁,仍未嫁。“我从心底里不免升腾起一股同情与怜悯”,因对雪梅多了一分了解,“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说过‘请不跳舞的朋友不要站到中间来’那样的昏话……在这个荡漾青春的地方,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任何一个青年!”“如今,那个‘一躲一闪’的女孩出嫁了。当我听到这个消息后,心情很复杂,我不知这将意味着什么,但愿这是雪梅幸福人生的开始。”
像红孩这样以散文形式坦言对女性善与爱的作家不多,因为他们怕因文而影响自己的人前形象,但红孩无畏,在他看来,初恋是一种很美的情感,异性间的友爱也是一种很美的情感,没有什么不可以示人的。正是因了他这种唯美的心态、磊落的胸怀,读者才得以领略到他内心深处独有的温情风景。
红孩是入世的,他的字里行间栖息着济世的情怀,温热、细腻而不失开阔,一如京郊厚实且坦荡的黄土。作家心灵的热度传递成文字的温度,作品是作者人格的物化。曾经,时代没有成全红孩上大学,但他凭着自己的一支笔纵横捭阖,在文学天地里开疆拓土,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收获。
写到这儿,我下意识地记起我的忘年交——原台北某电视台台长焦鸿勋先生,他早年曾为我写过这样几句诗:“酒瓶替枕,夜兴日梦。摇摇竹管,排排魔兵。解放自己,解放群众。智慧可怕,野心可敬。际遇弄人,性格塑命。”我想,若把焦先生的这些诗句用在红孩身上,应该也不为过。
因为一颗才情头脑,因为一双勤奋的手,因为一个朴实宽厚的胸怀,红孩的上半身真的有点帅——这份帅,不仅成全了自己帅气而不失厚度的人生,也以一份特有的热忱,成全了别人某种温暖、自信与帅气。
文章写到这里,我不禁问自己:为什么又一次写关于红孩的文章?仅仅因为他的上半身有点帅么?旋即,我的心给出了答案:既缘于红孩的人格魅力,也缘于他的文字魅力,当然还缘于他特有的乡愁理念——
“我觉得‘乡愁’不仅仅是一个地域概念,更是一种心灵上的根念,是留在我们心里的,为我们不断记忆的,使我们疼痛的那个地方,是埋葬我们亲人的那个地方,这才叫做‘乡愁’。”(红孩语)
的确,“乡”的内涵与外延很大,每个人心里的“乡”有不同载体与含义。乡愁不是愁,是一种情怀:或珍惜,或感伤,或眷念,或爱恋,或说不清理还乱……乡愁或许就是一种人之生命的“脐带”感:生活中有形无形的伸、缩、甚至撕裂等,都会刺激“乡愁”的滋生。
乡愁的情愫,不是每个人都会有,大抵只那些有一份良善情怀的人才会生出乡愁,才会把乡愁酿成醇香的酒——无论含在口中,还是咽进肚里,都会氤氲出一种空灵的温暖;若能把这份温暖结晶成文字,又可以温暖无数的读者——我即是被红孩的乡愁所温暖的人,所以才有了这篇文字的诞生。
2017年7月17日
(责任编辑:袁志英 图片由作者提供)
北京了了,本名马王,北京某教育机构负责人。业余写作。主要作品:长篇小说《柔韧的围剿》(昆仑出版社)、《沉梦遗香大运河》(东方出版社)、《孩子们的心灵出口》(现代教育出版社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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